愫包子

【瓶邪】铜火锅

#这是一篇长长的流水账#

昨天去爷爷家吃了铜火锅,忍不住想馋一馋你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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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上说,最能体现孤独的行为,是一个人吃火锅。我看看身边的小哥和胖子,觉得自己大概没机会体验什么是孤独了。


我们今天吃火锅,是那种老式的铜火锅,锅子是跟酒铺徐大爷借的,他是独居老人,大女儿嫁到了隔壁村,两个儿子在广州打工,一年也回不来一次。我在村里散步消食总能碰见他,他也喜欢跟我天南海北的侃,还时常送我几坛自酿的沉缸酒。这酒由糯米所酿,泛着琥珀光泽,香气醇郁芬芳,饮后余香绵长,胖子就好这口,成天撺掇我去友好建交,互利共赢。


拎着锅和酒往家走,刚进院门就被小哥接了过去,我不由想笑,大概是之前的惨样让他留下了心理阴影,现在连稍重点的东西都不让我拿,胖子打趣说小哥是在伺候我坐月子,仔细想想,还真像。


在厨房切烧肉的胖子看见小哥手里的沉缸酒,冲我竖了竖大拇指,回他一个志得意满的眼神,转身去帮小哥洗菜。


院里的水龙头开的不大,闷油瓶背着阳光坐在小板凳上,长长的手指在择菜时也十分灵活,前几天破壳的三只小鸡在他身边转悠,其中一只跃跃欲试的想去啄菜叶,小哥轻轻将它推远。这样岁月静好的画面,这样有“生活感”的闷油瓶,我之前连想都不敢想。搬起另个一个小板凳坐到他旁边,刚准备撸袖子他就来拦我,“水很凉,不准碰。”


“那我做什么啊?”我撩拨着那只被小哥推开的鸡,歪歪头问道,“总不能光坐着等开饭吧?”


“能。”闷油瓶这话在我听来更像是在说“朕准了”。


耐着性子等他洗完,就将放菜的盆子一把夺过,往厨房奔去。


“不要跑。”小哥嘱咐了一句,并没有阻止我。


把菜送到厨房,胖子已经在装火锅了。锅子是黄铜的,因年代久远有些发黑,左右两侧和环形盖子上各有两只浮雕兽头,口中衔环,用来做提手。胖子先用白菜叶沿着锅壁铺了一层,接着放入炸过的土豆和豆腐,还有丸子烧肉,再摆上一圈海带丝,最后是葱姜蒜和其他调味料。这时灶台上用棒骨炖的高汤也可以关火了,把汤倒入锅中,盖好盖子,点燃木炭,从排烟道里送下去,不多时就有香味飘出来。


铜火锅发源于老北京,在南方是比较少见的,胖子特意迁就我的口味和身体情况做了调整,小哥曾试图放一些补身子的药材进去,被主厨胖子义正言辞的拒绝了。


我被这香味儿勾的不行,直围着它打转,小哥把火锅端上桌,顺便拍开我想要掀盖子的手。胖子又拌了两道小菜,把酒坛子打开,这就算正式开席了。


盖子揭开的一瞬间,我的筷子就已经悬在火锅上面了,夹起一块炸豆腐草草吹了两下就扔进了嘴里,速度之快,连小哥都来不及阻止。咬破外面那层有些韧劲的皮,嫩豆腐和火锅汤汁一股脑涌了出来,顿时舌尖就烫的没了知觉,咽也不是,吐也不是。小哥在我腮帮子上一捏,豆腐掉进他另一只手里,我看着他,不舍中带着一丝歉意,还夹杂着些许委屈。


小哥贴过来想看看我烫伤没有,我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。拿起胖子给倒的凉白开喝了几口,见他又添了些高汤,将调料和食材搅匀,香味又浓郁了几分,我忍不住再去夹,却被小哥敲了脑袋。


胖子也笑我:“我说天真同志,咱能不能矜持点儿,不知道的以为胖爷平时克扣你伙食呢。”他吃饭速度很快,只见一双筷子进进出出,锅里的菜下去了大半,我不禁有些着急,一口干了剩下的凉白开,就去抓筷子。


还没够到火锅的边儿,小哥就把他盛满菜的碗放到了我面前,我给他一个飞吻,美滋滋的吃起来。菜还是热的,但已经不烫口了,烧肉肥而不腻,丸子筋道嫩滑,海带鲜香爽口,土豆绵软入味、豆腐饱满多汁,白菜被高汤浸透了,好吃到让人想把舌头也吞掉。


胖子又端出一盆宽粉下进去,“宽粉是烫好的,涮一涮就能吃。”


我筷子使的不怎么好,这种滑溜溜的东西难度系数过高,上次吃的时候一根没夹到,还甩了自己满身油点。再看旁边的小哥,大长胳膊一伸,一下子夹起五六根,我赶紧把碗凑过去,他在嘴边吹凉了些,才放进我的碗里。


吃光了一碗菜,小哥又端来一碗火锅汤,也是极其鲜美。我乖乖喝完,往锅里一看,已然空了。


火锅超美味,但被烫到的舌头多少有些影响口感,真是怒己不争。这股怨气一直维持到了晚饭时间,我早早就在桌前坐好,想着过几天再求求胖子给自己做一顿。清粥小菜陆续摆上桌,我心不在焉的往嘴里送。小哥戳戳我的脸,像中午一样递给我一个碗,我一愣,里面竟然是我心心念念的火锅,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偷留的。


我夹起一颗丸子喂他吃,他却握着我的手腕,又把丸子送回我嘴里。


“你吃。”他的声音深情又温柔,我鼻子一酸,得妻如此,夫复何求。


(胖子:谁是妻,谁是夫,自己心里没数吗?)


END.


文中提到的沉缸酒源于福建龙岩,为甜型黄酒,因其在酿造过程中,酒醅必须沉浮3次,最后沉于缸底,故得此名。(摘自百度百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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